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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是永不止息

【番外】【凛绪】再从头

涉及一句话狮心和一句话司leo。

其余设定参见正文。


【《朔间零陛下不好好努力》番外】

【朔间凛月x衣更真绪】再从头



 

衣更真绪在昏睡了七天七夜后终于醒了。

朔间凛月听闻这个消息时,执笔的手几不可见地颤了颤。

紫之创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心绪,秀气的眉梢挂着欲言又止:只是……

只是什么?

将军好像病了,听将军府上的人说是……谁都不认得了,太医已经去过,正在抓药呢。

殿下要不要……去看看?

朔间凛月没有回答。金红色的眼凝在虚空中一处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良久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正抬头时,终于察觉紫之创还在一旁候着等自己发话,这才抬起头朝他勾了个心不在焉的笑:知道了,过会子就去,你下去罢。

那只笔蘸得太满,悬了太久,在纸上落下一滴晕开的墨。

 

那日朔间凛月从一片冷寂中醒来,第一眼望见的,便是陷入昏睡中的真绪。一手仍与他十指相扣死死攥着,另一只手里,盛着星光的盒子已经空了。似是改命对体力消耗颇大,这一睡便是好几日。此前从没人得到过咲国秘宝,也不知昆仑的力量会带来什么后果。朔间凛月紧握他的手片刻不离地守了一天,生怕这个人一直这般睡下去,再也不睁开眼。然而混战过后,留下烦人琐事待他一桩桩收拾,最终还是不得不将真绪交由下人照顾。

月永雷欧和濑名泉合葬在郊外山巅,是京城能觅得的,离星空最近的地方。楼兰路途遥远,朱樱司带不走他们的尸首,只拿走了朱雀双刃中的萤惑。余下那柄菩提便插在他们坟前,权做墓碑,来渡两个不得度的人。

在朔间凛月的左胸,那被月永雷欧贯穿的伤口早已恢复如初,光洁平整,能得仙家眷顾,就连一丝疤痕也无。可失去意识前,真绪嘶哑的呼唤,和沿着下颌落在他手指间的泪,却仿佛一道灼热的印记,久久徘徊不散。十指连心,那时感受到的痛苦,那份滚烫的温度,至今仍烧在他的胸口。

葵家双子向他解释了一切的缘由。他听后不觉心惊。不是因为倘若立场调换,自己也会毫不犹豫,义无反顾。而是终于惊觉,彼时神智不清的他贴着真绪永远令人安心和温暖的脊背,用弥留之际轻快平静的语调说得那些自以为是的安慰,是何等自私和残忍。

他究竟让真绪品尝了怎样的痛苦。

 

分明平生最不愿让他伤心难过。

却还是害他哭了。

 

而如今,在真绪失忆后,就连那份道歉的理由也一概失却了。

既然不记得,又谈何原谅。他又如何能从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眼中求得宽恕?

 

可是幸好,朔间凛月不需要原谅。

这样就好。他想。

他永远无法回到那个夜晚,无法为明明说好执子之手却轻易松开了手而道歉。

也会永远为当时让他为自己落泪后悔自责。

这便是他合该背负的枷锁,他应得的惩罚。

在此后的漫漫长夜,注定温柔地折磨那颗自私又傲慢的心脏一生。

 

皇家明黄的轿子在将军府邸之外落了轿,里头的人却是踌躇许久才终于肯迈出步子。

两心相知,朔间凛月从未怀疑衣更真绪彼时的勇敢源于何处。

只要活着,定会重逢。

只要重逢,他就一定还会抓住他的手。

这道理,他自然懂得。

 

真绪若还留着对他的感情最好。倘若半点也记不起,他不介意与他从头相识一次。二人关系之间的那些攻城略地,步步为营,他的狡猾与耐心,全都因他而起,自然可以为他重演。至于往日那些珍贵的回忆,就将成为他独占的宝藏。铭记在心,绝口不提。

失忆算得作什么?笑话,他们可是天子御赐的姻缘,穿着喜服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规规矩矩拜过堂的,岂是区区小事就能拆散的情分?他记得他滚烫的唇间酒液的甘醇,喝了交杯酒,便是他的人了。他等了十年,终于等来他的坦诚相待,就算如今全盘推倒重新来过,也不介意再等十年。

朔间凛月对一生所爱向来有耐心。

他等得起。

 

当下下定决心,再没半点犹豫。将军府上的下人见是王爷来了,忙不迭地赶回去通报,却被朔间凛月不耐烦的挥退了。他也不要人引,自顾自地,轻车熟路来到真绪居所之外,叩响他的门扉。

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

探出一颗绛紫色的脑袋。

衣更真绪穿着随意,头发垂在肩头,一双翠绿杏眼剔透玲珑,看到来人,还未发话,便本能地勾出一抹笑。是一个明朗温暖,又不失柔和妥帖的笑容。

正是朔间凛月生平最爱的模样。

不过几日不见,却好似隔了半生。

他跟着弯起眼睛,明明也想回他一个笑,把这初见的场面装点更加小心温柔。可心脏被不知从哪探来的一只手捏住了,五脏六腑都是钻心彻骨的疼。一腔情深哽在喉咙里,竟挤不出半个字。只能直直凝望着,仿佛要在这厢对视之间耗尽一世光阴。

 

倒是那双翠绿的眼上下打量他半晌,最后抛却了目光中的犹疑,轻声唤道:

凛月?

朔间凛月被他语气中的熟稔所惊,不由一怔:你还认得我?

衣更真绪立刻为无法回应他的期待露出愧疚的神情:抱歉,我记不太清……又转而淡淡一笑:不过我想,我知道你是谁。

他让开身子,将朔间凛月请进屋。

只见桌上堆着一摞厚厚的书信,有些拆开了放在一旁,还有一些读过的,收好了工工整整叠在一起。原来衣更真绪自发觉失忆后,便开始整理自己的细软琐物,试图从往日生活留下的痕迹中,找到几缕关于过去的蛛丝马迹。朔间凛月登门拜访之时,他正在读这叠从匣子里翻出的信。

朔间凛月信手捡了几封来读。入眼内容极为简单,寥寥数语,尽是琐事。从咲国春日连绵的雨说起,说到早朝时自己不加掩饰的呵欠惹怒了老臣,说到今年武举简直不能看,上擂的人皆不能在他手下挺过三招,又说到兄长是如何烦人,在宫里养的小狗倒比他有趣多了,状似漫不经心的一字一句之间,透露着几分欲说还休的情谊。

前前后后,绵延数年之久,从未间断。最早寄出的几封,因着日子久远,信笺已开始泛黄变脆。到那最后一封,似是话被说尽了,只附上一朵早已干枯的桃花。

大抵是被收信之人小心保管着,如今芬芳虽散,枝叶脉络仍清晰可见。

 

边关艰苦,想来没有这稀罕物。

今年桃花开的正好,真绪什么时候回来陪我?

 

每一封的落款,都是两个隽秀的小字。

衣更真绪跟着轻声念出。 

是凛月的名字。



>>end<<


第二次,初见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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