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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是永不止息

【ES】【零ALL】朔间零陛下不好好努力 十二-十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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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告:

大纲文。

可能涉及的CP包括但不限于:零晃,零英,零敬,零薰,朔间骨科无差。

以及零ALL前提下的:涉英,涉友,英敬,涉敬,凛绪,凛晃,凛泉,leo泉,泉leo,泉真,司leo,英leo,桃创,奏薰。

全员有病。


十二、


月永雷欧本就重伤未愈,白日里强打精神闹上一通,濑名泉一番挖苦又是戳心戳肺的疼,当下急火攻心,夜里发起高热来。他不敢声张,生怕被人摁在床上休养,连明日在朔间零面前回护濑名泉的机会也失了,只得蜷在床上独自咬牙强忍,难抑心头一片悲喜交加。

喜的是他心头到底还有给自己留了一片天地,他想要的,那人便是不愿也甘心放下身段为他去取;悲的是岁月不可回首,纵然如今相知,亦无法再似少年时心无旁骛。于是悲喜过后,又漫生出一片苦恨。恨的是当时年少气盛,被天祥院攻心之计击溃,竟弃楼兰危难时于不顾;苦的是天性如此,命中注定有这一遭劫难,也怨不得旁人,不过是咎由自取,自作自受。只叹濑名泉当年跟错了人,将一片痴心错付。

然而扪心自问,若有朝一日能从头来过,就算明知今日下场如此,他也定不会在初遇时放开那人的手。因而在这悲喜苦恨之中,又夹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愧意。越想越觉剐心之痛痛彻心扉,竟分不清左胸伤口与心口哪个更疼。

月永起先还能咬牙勉力支撑,后来不知是太疼或是太热,头脑渐渐变得如捣烂的浆糊般沉重,再顾不上掩饰,不觉在五味杂陈间昏昏沉沉睡去。


这一睡不知多久,也不知做了些什么陈年旧梦,说了什么真话胡话。亦不知何时,忽觉唇间一片清凉,如饮山水般甘甜,不觉在浑噩中张口,与那柔软物事一番纠缠。他察觉是熟悉的气息,眼皮却像压了千斤似的,怎么也睁不开。只在朦胧中去捉那人的手。滚烫的指节滑进微凉的手心,被那人反手握住,于是又在十指相扣间陷入黑甜。

直睡到夜半时分才肯睁眼。额前蓦地一片清凉,如同置身冰雪,连带四肢百骸的热度都登时下去了几分。月永从迷蒙中醒来,只见窗边明月勾出床畔一人瘦削秀美的影子。一手蒙在他额前,一手还与他死死攥着,连同往日冷淡的神色,都带了些好梦里杏花微雨的温柔。

濑名泉见他醒了,正要收回手,却见床上人望着他虚弱地笑了笑。并非是平素里那样明朗灿烂的笑,没有神游天外时漫不经心的敷衍,也不似杀人时染着血那般锋利纯粹。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,干净柔和的笑。

濑名泉不知月永做了什么梦,但死也认得出那样的笑。是一个隔着无可挽回的岁月的笑。一个少年之时,濑名泉天天都能见到的,月永雷欧的笑容。

原本打算收回的手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静静蒙在了他的额头。

月色不语,透过窗棂,轻轻披在二人肩头。


我是要死了罢。阿濑竟对我这样温柔。

半晌,月永轻声说。他烧得厉害,喉咙格外喑哑。

又说什么疯话,难道从前见得少了?床边人重新换上那副冷淡面孔,手却没有挪开。

月永不说话,只是又静静一笑。

我还是不想求亲。他想了想说。

从前就没什么事能瞒过朔间零那老狐狸的眼睛,他若察觉楼兰求娶凛月意在借机逼宫,万一真让他嫁了也说不准,我刺杀天子一事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,到时候,只能让天祥院渔翁得利。

濑名泉避而不答,起身点灯,而后从袖中拿出一只纸鹤。那纸鹤被他藏着久了,也沾上了些许清冷露水的气息:有天祥院给你的信。

月永接了过去,边拆边继续道:不过看朔间零那日回护皇后的样子,那春江泪多半不会白费,倒算是个筹码,尚可赌上一赌……

他借着烛火分辨纸上的字,不由微微一笑:看来这次倒是与他想到一处去了。明个儿在殿上,朔间零若要你解毒,你便这样回他。

只是。

倘若朔间零真的肯将「昆仑」予你,不论天祥院还是朱樱司,决计不能交给除我之外的任何人。

倘若我死了。他顿了顿,露出一个明朗灿烂的笑,又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。

它就归你了。


十三、


转过一日,楼兰议和的队伍便停在城外了。

羽风薰皱眉:若说是前来求和的,这队伍未免浩荡了些,只怕……

朔间零倒不在意,还有闲心与他玩笑:只怕是来求亲的,朕可没有多余的公主可以嫁过去。

又忽然漫不经心道:薰君。

自从登上帝位,他鲜少这样用旧称唤他。羽风薰不由一怔。只见朔间零淡淡一笑:薰君从前说要开酒楼一事,不知还作不作数。

羽风薰:陛下……

朔间零:地方我已经替你打探好了。你从前总说要去的,去那儿等着我。

羽风薰愕然。他陪伴朔间零多年,自诩非同一般的默契,此刻竟发觉自己读不懂他。楼兰不日便要入城,这气势汹汹的架势,绝不可能只是求亲这般简单。晃牙病着,衣更将军尚在外领兵,律亲王权作壁上观,天祥院又不知使些什么花招。如此需要人手的时候,他竟在支他走?!

朔间零仿佛明白他的心思,又是一笑:我若离了这儿,总该有个地方可去。

他将一块玉佩并着一封信塞进羽风薰手心:去罢,今夜就走。路上少不得有些麻烦要委屈你,但我信你不会有事。若我去不成……也是个好地方,你该喜欢的。

这话竟有些诀别的意思了。羽风薰再也维持不住平素那副风流洒脱的样貌,又知道朔间零决定的事向来不轻易更改,于是一腔伶牙俐齿半分使不出来。半晌,只猛地攥住朔间零的手指发狠道:那你可要快些。小爷有的是快活日子要过,来晚了,我不会等你。

你和小狗,你们两个,定要平安无事……

我答应你。

温柔的吐息落在他耳畔,朔间零的允诺犹如一个灼热的吻。

定会重逢。


月永雷欧到底不肯放心,还是挣扎着起了床。他剑伤未愈,又在病中,面如白纸活像个死人,堪堪走了几步便步履虚浮起来。濑名泉一向明白自家王上一意孤行的性子,也顾不得旁人眼色,上前搀扶,边扶边骂:最会使性子,不教人省半点心。

月永嘻嘻一笑,也不客气,将大半身子都倚在濑名泉身上,低声与他耳语:阿濑不在眼前,我果然不能放心。

他笑得极为费力,看得出是强打精神在忍痛。单这虚弱一笑,濑名泉喉咙里便是有再多埋怨,也统统被堵在心头,化成一汪春泥,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了。又走了几步,坐到软轿里,才听得他又骂:少顶我几句罢,待会儿到了殿上,够你应付的。

鸣上岚骑在白马上看得有趣,笑着回头与朱樱司打趣:啊啦,就他俩这欢喜冤家的模样,还求个什么亲?人家朔间零又不是瞎子,还把自己弟弟送来做小不成?

没料朱樱司一张俊秀的脸沉静如水,望着月永被濑名泉小心翼翼扶进软轿,没有搭话。


朔间零对月永雷欧的失礼并未表露半分介怀,濑名泉随口编了个连夜赶路偶感风寒的理由,他看上去也就信了。不如说他整个人对议和一事就毫无兴趣,对楼兰提出的条件和让步漫不经心听着,从头至尾连眼睛弯起的弧度都没变过。直到月永雷欧提到求亲一事。

哦?仿佛听到天下最有趣的笑话,那双鸽血石般的眼睛骤然睁开了,透出夺人心魄的光来。区区楼兰,凭什么求娶咲国亲王?


朔间零总是淡淡笑着。

温柔到让人不由得忘了,他不笑的时候,是多么可怕。


然而月永雷欧,从来不知什么是怕。

他挣脱濑名泉的搀扶艰难起身,竟径直朝龙座前走去。不过数丈距离,他拖着病躯,走起来仿佛花了足足一个时辰。殿内上下一片寂静,数十对眼睛统统盯着这不怕死的楼兰王摇摇晃晃的步子,气氛凝重,连一丝呼吸也无。

月永在御前恭敬跪下,从怀中掏出一小方卷轴。

而后仰起头对龙椅上的人微微一笑:凭一张图。

楼兰愿割十二楼五城,与咲国永结秦晋之盟。


此言一出,堂上众人俱是面色一变。怀疑者有之,欣喜者有之,更多人脸上写着的则是无法压抑的难以置信。一旁的鸣上岚与朱樱司也几不可见地微微变了脸色。

鸣上岚:这就是你和王上昨日商议的结果?这也太乱来了。朔间零肯不肯允暂且不提,单说楼兰,怎割得起这五座城池?这难道是……

朱樱司白净的手指缩在袖子里早就捏变了形,面上还要竭力克制,维持着一片俊秀沉静的样貌。可比起自家王上到底是差了几分修为,唇边压抑的怒意掩饰不住,几乎算得上咬牙切齿:就知他主动服软有诈。昨日来跟我商议时,可没提过要效仿荆轲刺秦一事。天祥院的人手还没备齐,我倒要看看,他今个儿就算杀了朔间零,还能怎么逃出这生天去。

鸣上岚不答,暗自按住腰间的剑。

然而聪慧如这二人,也总有算错的时候。

那边厢,月永呈上的卷轴很快展到尽头,并没发生鸣上岚与朱樱司担忧的图穷匕见之事。

朔间零看在眼里,一双极红极艳的眼愈发冷得迫人。图上哪有什么楼兰城池,有的是一座惑人迷宫,其间记录无数机关阵法,却在画卷展至一半处戛然而止。卷轴末尾,用工整清秀的小楷书了三个字:白玉京。他认得这个地方,自然也认得写这三个字的人。


朔间零面色阴晴不定沉默许久,终于重新露出一个笑。再开口,却是全然无关之事。似乎无论是楼兰的城池还是楼兰的王都已再勾不起他半分兴趣。那视线越过眼前跪着的月永雷欧的头顶,径直投在不远处站着的濑名泉身上:朕忽然记起,宫中亦有后妃偶感风寒,早闻楼兰濑名神医之名,还请神医出手相助,求亲一事,可稍后再做决断。

一番话说的柔和恭谨,语气却全然不是恳求的样子。话音刚落,也不知哪句算是暗语,说时迟那时快,众人尚摸不着头脑,只见不知从何处窜出一模一样两位侍卫,点了他的穴道,笑嘻嘻架住濑名泉的胳膊,将他向后殿请去。

楼兰众人哪里料到竟是朔间零率先发难,月永离濑名泉数丈之远,此刻再起身回护已是鞭长莫及,但仍挣扎着起身向濑名泉的方向奔去。那副漫不经心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,不觉间双刃在手,萤惑泛寒,竟是一副打算以命相搏的模样。堂下两方侍卫见变故陡生,纷纷亮出兵器,一时间剑拔弩张,一触即发。

却是朱樱司先回了神,当下顾不得礼节,上前几步死命按住月永肩上伤口,让他疼得不能动弹。又俯在耳边发狠道:如今人手不足,尚未到动手之时,王上情愿死在此处也就罢了,可不能教濑名前辈一番苦心白费。

月永闻言一顿,接着仍要挣动,只听朱樱司又道:濑名前辈的毒术王上最知,只要他高兴,碰他一截袖子也会中毒。如今甘愿被那双子带走,想必只有一个原因:他乐意的。

远处银发的人影仿佛听到了这句话,安抚似的,在离开前朝月永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。

月永雷欧如何不懂那人的笑意,登时后悔起病中一时心软,竟将秘密托付给濑名泉。

他最懂他。

他是他折不断的利刃。

他想要的东西,就算身首异处,也定会为他取来。

当下忘了挣扎,只直直望着早已消失在尽头的背影,半晌,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。


朔间零看足了好戏,这才挥退两旁剑拔弩张的下人,幽红色的眼里一片笑意温柔:楼兰王莫急,还请好生休养。既要娶凛月,过几日总要见见才是。



>>未完,下章骨科凛泉戏份预警

>>致歉:作者萌凛ALL也发自真心,所以骨科会是无差



*友人为朔间零陛下点歌一首:

最肯忘却古人诗

最不屑一顾是相思

守着爱怕人笑

还怕人看清

——《相思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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