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锁美

爱是永不止息

【ES】【零ALL】朔间零陛下不好好努力二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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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梗番外一点梗番外二点梗番外三番外四

问答番外一问答番外二问答番外三

警告：

大纲文（爆字数也还是大纲文）。

可能涉及的CP包括但不限于：零晃，零英，零敬，零薰，朔间骨科无差，零涉零无差。

以及零ALL前提下的：涉英，涉友，英敬，涉敬，凛绪，凛晃，凛泉，leo泉，泉leo，泉真，绪真，司leo，英leo，桃创，奏薰。

全员有病。

二十、

被缚在床上的人在看到朔间凛月手中吊坠时剧烈挣扎了一下。

朔间凛月不慌不忙，上前替濑名泉解了穴道，留下一双手仍被捆着。那颗小小的吊坠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，像谁人碧绿的眼。

濑名泉目不转瞬地盯着他手里的链子，语气冰冷道：那个吊坠，你从哪里弄的。

朔间凛月眯起眼睛笑笑：你猜。

濑名泉头疼地闭了闭眼，懒得和眼前人猜谜：我不管你是怎么遇到游君的，拿着他的东西来见我，不过是想要我怕。可你这般心高气傲的人，一向看不起严刑拷打那些下三滥手段，不然我也不会只是被你困在这里，恐怕早就天牢发落了。所以这吊坠，想必是你用了些什么花招从游君那里骗来的。

朔间凛月被识破了也不气恼：小濑果然聪明，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。你眼下这般气定神闲，是打定主意我不会害游木君。那不如猜猜假若你不答应我要问的事，他还会不会平安无事？

濑名泉看了他一眼，脸上显露不出一丝担忧：你不会。你既见了游君，想必春江泪业已靠着他解了。我识得的凛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。

朔间凛月正欲搭话，忽听窗外一声轻笑，接着吱呀一声，门开了，泛白的天光瞬间照亮昏暗的小屋，也勾出倚着门边的一个瘦削修长的影子。

濑名君说得好。朔间家自然没有忘恩负义之人。只是……

朔间零笑笑，他刚从白玉京归来不久，身上还带着在鬼门关前沾染的幽凉气息，只一双眸子不知缘何被打磨得艳丽明亮更胜往日：

……也没有有仇不报的懦夫。楼兰王伤朕内人，这是第一件；诱朕入白玉京，这是第二件。游木神医只替你们抵了第一件，这第二件……

朔间零慢吞吞荡到濑名泉身前，俯身打量着那双澄澈疏离的眼，语气是被过分拉长了的温柔：凛月总是顾念昔日与你同窗旧情，我可没这阻碍。春江泪让我的人多睡一日，我便多卸你师弟一根骨头。你猜，我下不下得去手？

饶是濑名泉对攻心之计早有准备，仍是被他话中毫不掩饰的胁迫之意惊了一跳。

朔间零：看神医那日模样，恐怕并不知你向朕讨要的这一味「昆仑」，究竟是要作何用途罢？你若知了它的用途，再答应咲国的条件也不迟。

濑名泉入宫为质时年纪尚轻，与凛月的大哥并不相熟，但也十分清楚，能扳得倒那位天祥院英智的人绝非池中之物。这番威胁，朔间零便是在赌他会不会信，会不会怕。他对朔间零不若对凛月那般了解，不能打上万分的保票他绝对不会对游木真下手。心里明明知晓此刻眼前人的话一句也不能信，可但凡朔间零有一丝出手的可能，他就赌不起失去游木真的风险。沉默半晌，强压下心头不甘，状似平静道：你要说什么。

朔间零避而不答，只问：楼兰王的病，还有多久发作？

话音未落，濑名泉登时白了脸。

天祥院英智轻咳一声：当年我施了什么计？司君要听这个，不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。你认为濑名泉的武功修为如何？

朱樱司没料会是这个问题，先怔了怔，而后回忆道：濑名前辈的暗器功夫堪称上乘，但若比之江湖上的顶尖高手，内力还差些火候。好在他善于施毒，两下相补，也是个一流的高手。

天祥院英智被他认真的神色逗笑了，又问：那你就没想过，这是为什么？

朱樱司：濑名前辈从前修的是医术，底子薄，后来习武内力跟不上也情有可原。

天祥院英智淡淡瞥他一眼：谁人说与你的？若是信了，那可就错了。他一个经脉受损之人，能苦练至如今境界，实属不易。

朱樱司心中大惊，面上仍克制地低着头：弟弟不明白。

天祥院英智早有预料，扯开话题：你可听说过「心照」这味药？

朱樱司摇头。

天祥院英智：此药极为难寻。要的是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八字纯阴的药人心尖上的一腔血。八字纯阴之人本就难寻，炼那药人又极费功夫，多少人都不堪痛苦经脉受损而死，想要得一成品更是难于登天。这也便罢了，你可知这药是用来医何病的？

朱樱司仍是摇头。

天祥院英智：我听说，上代楼兰王猝逝不过是史家春秋笔法，实则是犯了疯病被臣子所弑。此病一旦发作，生者会性情大变，六亲不认，残暴无情，嗜杀成性，数月后衰竭而死。江湖传闻楼兰王室血脉不幸，历代短命，是先王造下杀孽过多的报应，我还听说……

他笑意晏晏，轻轻转了转那琉璃般的眼珠：每任楼兰王，都是这么死的。

朱樱司当下大骇，被天祥院英智话中深意惊得毛骨悚然：你是说……？！

天祥院英智对朱樱司的苍白面色混若不觉，仍是温柔笑道：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有灵性的，结果人在山中竟不识庐山真面目了！你就从未觉得自家王上练的心法有些古怪？朱雀双刃，一曰菩提，一曰萤惑，菩提度人，萤惑杀人。萤惑既如此凶残霸道，为何从不轻易出手？你当他月永雷欧真的是什么良善？

天祥院英智冷笑一声：他是不敢！说是菩提度人，兵器而已，左右都要伤人，如何能度？度的是谁？度的是他自个儿！那菩提行的是清心心法，用佛家清心的咒去压他的疯病！萤惑见一次血，便催着他离那疯病发作近一日，因而朱雀虽是双刃，江湖之人只见单刀，轻易不会出手。

至多一年。濑名泉轻声道。

我猜也是如此。朔间零颔首。

那夜永夜宫遇袭，月永眼中杀意早已锋芒毕露。殿上那日又是如此。他从不是如此不懂克制之人。朱雀双刃，萤惑从不轻易出手，出则必见血而还。仔细算来，眼下萤惑出手的次数也太频繁了些。

朔间凛月头回听说旧友的宿疾，在一旁奇道：所以你就来陪他死前疯上一回，助他夺咲国江山？

不料濑名泉笑笑：不。有我在，他不会死。

不。朔间零摇头：会死的可不是月永。

昔日楼兰王室苦寻多年，终于在小王子月永雷欧出生前寻到了医这疯病的法子，又是几年细心搜罗，总算找到一与月永年纪相仿的八字纯阴男童，送入桃花谷佐贺美神医处修炼。待到十四岁炼成之时，将他接回楼兰王室，当做养子养在月永雷欧身边。只待他日情况不妙，便取他的心头血为月永医病。

朔间零说着望向一旁的胞弟：凛月啊，你若当真以为月永入我咲国皇宫为质是因为不受宠，那便大错特错了。他的父王当年为护他俩才不得不出此下策。从头至尾，这楼兰王的位置，他就没想许给别个。因为只有月永雷欧，才有着救命的「心照」。他是楼兰王室如今唯一的希望。只可惜……

朔间零朝濑名泉露出一个笑，这一笑带着几分怜悯，是他难得一见的真心实意：当年的楼兰王恐怕断没料到，月永雷欧会爱上那个作为他「心照」的药人，甚至为了他的命，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。

濑名泉的面色早已惨白如纸：你胡说什么？！

天祥院英智：司君问我施了什么计，当年让月永雷欧竟弃楼兰于不顾？这倒没什么难的，不过是把濑名泉的身份告诉他罢了。

朱樱司难以置信地低呼出声：他竟不知？！

天祥院英智见怪不怪地看他一眼：楼兰王又不是傻子，自己儿子什么性子，他能不晓得？月永再疯，倘若知道自己从小的挚友不过是自己救命的一味药，为自己失却家人，为自己被炼成药人，又终将为自己而死，他能心甘情愿喝了这心头血？

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，琉璃般干净的眸子光芒流转：你真该看看那时月永知晓濑名泉身份时的表情。那种亲手毁灭自己所爱之人一生的痛不欲生，实在是，非常精彩。

这一笑笑得美不胜收，宛若天仙。可朱樱司见到眼前这副温柔笑容，只觉得不寒而栗，仿佛自己此刻在跟地府最残酷无情的阎罗对话，不觉暗暗捏紧了拳头，最后强自镇定道：后来呢？

后来？我倒没逼他走，他走不走，与我何干？我不过是顺口告诉了他真相罢了。但他那样的性子，对濑名又用情至深，如何忍得了？之后便传来楼兰王下落不明的消息。恐怕是躲到世间某处，宁可疯病发作而死，也不愿用濑名心头之血救命罢。也不知怎么着，几年过去，竟又愿意回来，还愿与我联手，倒是奇事一桩。

正因如此，我也不能对他放心，这才是你今日在这儿的缘由。

他能忍得住不背后捅我刀子最好，若是捅了，这夺了朔间零皇位之事，还少不得由你来做。

成败在此一举，我可不愿冒这个风险。

自古君王皆薄幸，朔间零守得住这江山，靠的便是他的无情，只是如今……

天祥院英智欲言又止，打量着眼前沉静俊秀的青年，轻轻浅浅笑道：司君若有屠龙之心，就断不能学你家那无用的王上，将旁人放到心里去啊。

朱樱司：你今日所说，可都是真的？

天祥院英智：真不真没甚妨碍，重要的是你信不信？

你看当年，楼兰王不就信了？

怎么可能，他竟瞒我？濑名泉强自忍耐，发冷的嘴唇仍不住颤抖起来。

他一直以为是傲慢的月永与天祥院英智斗智落败，少年意气不堪受辱，负气出走，抛下家国于不顾，也因此记恨了他多年。即便他早知自己宿命，甘心为月永而死，也始终不肯原谅他当年的鲁莽行径。

他从没料到，自己努力隐瞒的真相早被他所知，也从未想过，知道了真相的月永，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，带着那光明灿烂的笑容重新回到他身边……

朔间零：神医离他太近，反而看不清楚。楼兰王要忍心用你心头血，今儿个世上可就没有你濑名泉了。拖到如今，想必是打定主意不肯用他父王为他留下的解药了。那你说，一个将死之人，何苦为了夺咲国江山拼命至此？便是我今个儿将皇位让给他，他又能坐多久？当真是死前疯狂一场？他又不是天祥院，用得着你楼兰这么多人替他陪葬？

不等濑名泉回答，朔间零又道：月永让你问我要一味「昆仑」，你可知「昆仑」为何物？咲国秘宝，灵妙非常，持者则能心想事成，活死人，肉白骨，解百毒，医百病，无论你有什么心愿，这秘宝都能替你实现。

濑名泉心下一震。不待他细想，只听朔间零又道：只怕谋反是假，夺药是真。心想事成。心想事成。神医是楼兰王身边至亲之人，可知他有什么愿望？

那双幽红色的眼闪着夺人心魄的光，直望进他灵魂深处。

朔间零不想长生。

天祥院意图活命。

世事嘈杂，欲望纷纷，在这人间道浮沉，谁都难逃其劫。

而月永雷欧呢？他的愿望又是什么？

濑名泉回忆起那夜月永虚弱却锋利的笑。

“倘若我死了，它就归你了。”

原竟是将这般重要的东西托付于他。

这个疯子，究竟绕了多远的路啊。

当日游木真造访楼兰劝他回谷，他便料到是师父算到月永时日无多，想救自己一命。可他早就打定主意要为这人而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