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ES】【零ALL】朔间零陛下不好好努力 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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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告：
大纲文（爆字数也还是大纲文）。
可能涉及的CP包括但不限于：零晃，零英，零敬，零薰，朔间骨科无差，零涉零无差。
以及零ALL前提下的：涉英，涉友，英敬，涉敬，凛绪，凛晃，凛泉，leo泉，泉leo，泉真，绪真，司leo，英leo，桃创，奏薰。
全员有病。
十九、
朔间零是被一阵饭食的香气叫醒的。
他拖着步子慢吞吞梳洗下楼，桌前已经满满围了一圈人。
羽风薰见他起了，往长凳旁边挪了挪，留出一截位置给他。
凛月呢？朔间零接过莲巳敬人递来的米粥，没忍住还是带出了一个长长的呵欠。
还在睡罢，不是说今个儿不用去学堂。坐在他对面的天祥院英智边回答边轻咳了几声。
哦，那晚些再叫他。你今日精神倒好，还能下楼用早膳了。
天祥院英智温柔笑笑：是轮到涉当值我才肯起，他一早便去那杏花楼排着，倘若今个儿下厨的还是羽风君，那我可不敢给这个面子了。
羽风薰听完登时苦笑着讨饶起来：可饶了我罢！不过上次跟小杏姑娘闲聊一时不察熬糊了一锅粥而已！你们要用这个取笑我到什么时候！况且也没你说的那么凄惨吧？零不也喝完了还说味道不错吗！
说罢用胳膊肘撞一旁朔间零的肩膀让他帮腔。
朔间零看得有趣，一点儿不怕火烧到自己身上，不紧不慢放下碗笑笑：吾辈人老了，味觉不那么灵敏，怎样都能凑合喝了。
羽风薰当即怪叫起来：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！好啊，敢情那日都是哄我的！
一旁一向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莲巳敬人皱皱眉放下筷子：快些吃罢，杏花楼的早点都堵不上你们的嘴。
朔间零望向他：杏花楼的早点也不能让莲巳露一个笑？
羽风薰咬了一口枣泥饼子跟着接茬：可是了，前些日子我和日日树还说起，莲巳每日只笑三次，早晨见到天祥院的时候，晌午见到天祥院的时候，傍晚见到天祥院的时候，再想多一次也没有了。
莲巳敬人被这两人一唱一和排遣得脸红了一阵，最后仍是皱了眉骂道：你们几个凑在一起，也不知谁学谁，愈发油嘴滑舌的！
说是这么说，却仍旧瞥了一眼朔间零面前半空的碗：可还要添粥，不要我先走了，炉子上还温着英智的药，日日树那羽衣烧起来麻烦极了。
朔间零闻言一怔，觉得这话说得别扭，又讲不出哪里别扭。
倒是天祥院英智抬手拉住莲巳敬人的袖子轻声道：又不是甚么要紧事，晚点吃也死不了。难得人凑齐了，敬人何不坐一会儿再走。
日日树涉也一直是笑眯眯的模样，将又一碟新鲜点心推到他和朔间零面前：这银丝卷你俩还没动过筷子罢，赶快尝尝。
朔间零道了谢抬起筷子，正要夹，忽地察觉有些不对。天祥院那句“难得人凑齐了”在脑中徘徊半晌，品了半天，也说不出所以然。最后有些狐疑地开口：小狗怎么不在？
桌上其余几人闻言面面相觑：咱们什么时候养了狗？
羽风薰：你一向不喜欢这些猫啊狗啊的，嫌太黏人，麻烦，不记得了吗？倒是听真绪说，凛月跟学堂那几个公子哥一起在外头养了几只猫，可人得紧，我还一直没抽出空去看看。
莲巳敬人：你若想养也可以，正好缺了只守院子的。
朔间零低低哦了一声，说了句不必，便不再讲话。
眼前一团和气的景象让人觉得亲切又欣慰，却又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古怪。但究竟是哪里错了，他竟分辨不出。只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，然而一旦用心去想，脑袋便像灌了团浆糊般昏沉起来。
用完饭又闲聊了一阵，终于散了，各人去忙各的事。
朔间零无事可做，便坐在那酒楼外发呆。
阳春二月，草长莺飞。
是个晴朗的日子，暖阳柔和地舔着人的睫毛，几乎能将人晒化成一滩春泥。
小杏正带着两个年轻人从街对面经过。
朔间零认得那两个人的模样，多年以前，他们曾在惑星阁……慢着，惑星阁又是哪里？脑海中仿佛闪过一幅熟悉又陌生的景象，却像浸在水中似的，怎么也看不清楚。
倒是娇俏可爱的女子一眼瞥见了他，一把出水莲藕般脆生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：朔间前辈！
前辈？朔间零又是一怔。
一句隐隐约约的呼唤在耳畔徘徊不去，像是要打破什么屏障冲进来。
朔间零懒洋洋笑笑：这么早，小杏要去哪里？
小杏亲亲热热走近了向他行礼：和北斗昴流一起去白玉京买些东西。不知朔间前辈近来过得如何？
朔间零微微皱眉，只觉得这笑容颇为别扭，除了热情之外，多了许多意味深长的东西，最后跟着勉强一笑：我很好，只是……总觉得有些古怪。
那副明艳的笑容不觉加深了：哪里奇怪？这样不好吗？没有纷争，没有杀戮，岂不是很好？
唤作杏的女子谆谆善诱着：作为凡人，过寻常的日子，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，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吗？
不对。
朔间零当即反驳，眼前隐隐浮现谁人认真的眉眼。
层层叠叠的破绽像断了线的珠子，终于被他一粒粒穿了起来：
吾辈所期望的，并非如此虚假的幻象。
现实固然残酷，但正因无法挽回，正因充满遗憾与后悔，那才是人真正的一生。
既然已经无法作为凡人死去了，至少让我像凡人一样活过罢。
仔细看来，你也不是小杏，不过是有一点相似而已。倘若安于现状，被这样破绽百出的幻象困住，想必他们会生气，那个人也定会对我很失望罢。
他说罢回头，大堂里原本言笑晏晏望着他的几个故人的脸，也登时变成了模糊不清的一团白雾：这里的确很好，安宁，平和，可是梦做得再久，总该醒了。让开罢，吾辈应了许多人定会回去，可不想失约。
陌生女子的笑登时化作漩涡般凹陷下去，空洞嘈杂的声音被无限放大，覆盖了整片天地：当真决定了？你以为自己能如此轻易地离开？没人能从我的阵法里毫发无伤地逃脱！你将永远被困在我的幻象里，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直至死去！
那句清亮的呼唤在他耳畔轻轻回荡，朔间零扭头望向那团黑色的漩涡，幽红的眸子干净澄澈，脸上胜利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坚定：能。吾辈已经找到了阵眼。
他轻声念出那句徘徊不散的呼唤的源头：
晃牙。
伴随这个名字出口，世界瞬间四分五裂，化作万千碎片轰然倒去。
那个咲国最深最隐晦的秘密，终于近在眼前。
地宫密道阴森幽深，烛火昏暗。大神晃牙大病初愈，内息周转尚不顺畅，只呆了一会儿便被冻得缩手缩脚。
可他仍旧固执地不肯离开，双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，恨不得这样便能把那里烧出一个洞冲进去救人似的。
也不知就这么痴痴望了多久，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，只觉得整个人都快变成门口的一具石像。忽听得门内轰隆作响，接着吱呀一声，紧闭的石门轰然开启。苍茫雾气之间，透出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。
他情不自禁地跑上前去，金棕色的眼前目不转瞬地狠狠盯住雾气中的人影，嗓音是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泛哑：
慢死了。前辈。
>>未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