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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是永不止息

【ES】【零ALL】朔间零陛下不好好努力 一-三

警告:

大纲文。官职、朝代、地域均为架空与现实无关。

可能涉及的CP包括但不限于:零晃,零敬,零薰,零英,零leo,朔间骨科无差,零涉零无差。

以及零ALL前提下的:涉友,涉英,英敬,涉敬,凛绪,凛晃,凛泉,leo泉,泉leo,泉真,绪真,司leo,英leo,奏薰,桃创。

全员有病。


一、


故事的开始照例是一个夜深露重的四更天。正是寒枝上聒噪的乌鸦也噤了声的时候,钦天监监正日日树涉的府上却点了灯。灯下两片人影凑在一起轻声说着话。

真白友也边伺候主子更衣边小声抱怨,又来得这么急,还真把人当太医使唤了?里头那位的病又不是早去这几个时辰就能治好的,何必这么折腾人。

被伺候的人倒是心平气和,还有心思指教友也帮自己编头发。银发在灯下泛起温和的色泽,映着灯下人的脸没有半分不耐:理儿不该是这么算。假若我能早一个时辰见到他,心里也是高兴的。折腾又如何?他在里面无趣透了,折腾起来才有意思。只怕皇上哪天不折腾了,这日子才是真真到头了。

末了优美修长的手指按住自家小孩柔软的发顶安抚:你还太小,待你……今后迟早会懂。

友也被他这么摁着,只觉头顶的手指温柔得近乎残酷,一句担忧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,半晌只发得出一声状似不屑的冷哼。涉也不生气,他宠他一向是没大没小惯了的,最后又嘱咐了声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就起身翩翩然离开。

只剩那小一点的影子还凝在灯下,再抬起头,眼眶不自觉已经红了:如何就不懂了?你那颗心,给过我懂的机会不曾?


监正府门口,宫里头的软轿自然早就恭恭敬敬候在外头了,日日树涉懒洋洋挥退了:知道我是断等不及的,何苦每次都难为下人。说罢足尖轻点,稳稳落在最高的房檐,银发犹如浓云间一闪而逝的月光,整个影子顷刻间便溶进苍茫夜色。

天色仍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,朔间零那双眼也就照样神采奕奕。他早屏退了宫人,天子服紫,孤零零一人站在寒夜里的长阶前静静等着,瘦弱却挺拔得像一棵好看的树。涉轻车熟路从泛着月光的琉璃瓦上滑下,长发掠过犹如天边摔碎的一片月光。

他略微朝皇上点点头便算君臣之礼,零倒也不怪他,准了他的单刀直入:老毛病?

朔间零天生苍白的脸有点苦的笑一笑:怕是不太好。

两个人打哑谜似的,带了内力的步法片刻未停,足下生风,却是往冷宫去的。


冷宫之外万籁俱寂,东西不知何时备齐的,端正供在门口。日日树涉回头:老规矩,单独给我一个时辰。零点点头说好,朕一向信你的,朕就在这等。

涉笑笑:陛下对皇后情深似海,臣先替皇后谢恩。心里想的却是深似海是真,是不是情可就未必了。情深多半是个幌子,要说原先有,上回兵变时也折腾没了,这剩下的,说是恨还差不多。要是不恨,何必人都死了还要拘着魂魄折腾。想什么未必要说出来,面上笑得仍旧一派风光霁月的美貌。

零听着他笑眯眯讽刺自己毫不介意,只当是对方夸奖自己,比城墙还厚的吸血鬼脸皮来者不拒照单全收,也笑眯眯道:多谢爱卿夸奖,只是有两字别乱用,如今宫里皇后只有一位,爱卿为人素来耿直,一时心直口快,朕可以不计较,然而朕怕晃牙听了伤心。

涉闻言心底冷笑一声,你这半夜三更召我来为废后定魂,他听着难道就不伤心?但也没再分辨什么,拾级而上,抬手轻轻叩了叩紧闭的宫门。

不一会儿,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

阴冷潮湿的气息沿着敞开的那条缝悄然透出,朱红色的门后,漆黑森然的大殿在沉默中注视着他。


二、


殿内黑着灯,一丝人声也无,唯有窗外月华在石板上反着清清冷冷的光。虽是黑灯瞎火,日日树涉行走其间并无半点障碍。他来过太多次,实在太过熟悉,熟悉到连每样物件的摆放都了若指掌的地步。从前天祥院英智活着的时候,他的寝宫从未有这么寂静的夜。每次夜中幽会,总能听到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徘徊。

如今床上的人双眸紧闭,浅发柔和的贴着脸侧秀美的弧度,苍白细腻的皮肤薄得近乎透明,安安静静的,再发不出半点儿声响。朦胧月色如雾气般轻轻笼在他身上,让锦被下压着的人看起来像是一缕藏不住的幽魂。

他就是一缕幽魂。


数年前尚为皇后的英智兵变失败,朔间零废了他的后位将他幽禁在此。对外宣称是当今圣上顾念旧情,个中内情自然不为人知。日日树涉却是清楚的。朔间零在夺了天祥院的帝位迫他入宫为后那天便早留下了后招,他早就等着这一天,等着英智自己送上一个由头。然后彻底拔掉他的爪牙,斩草除根。

朔间零报的是当初逼自己离开故国的一箭之仇,天祥院英智这般不甘寂寞的人,他偏要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,偏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十余年苦心经营付诸东流。明面上仍是锦衣玉食伺候着,参汤灵芝从未断过,为的就是给他吊着命,让他在荒凉孤寂中品尝着失败的苦味度过余生。他不要他死,他要的是他生不如死。哪怕死了,也要用法子救回来。


这法子,日日树涉起初并不想用。

那时天祥院英智也像如今般静静靠在床背,纵使浑身病气也依旧是天下最秀丽绝艳的美人。他没少跟日日树涉谈过死。他是为了死而生的。从降生于世那天起,他就在为这一天做着准备。日日树涉伏在英智床边握着他冰凉的手指,看着他从容不迫沉静安稳的睡颜,心道这样便好,他终获自由。而他再来送他最后一程,便算还清初遇时救命之恩。

不想弥留之际的人撞到他手心温热的触感,却挣扎着睁开了眼。他徒劳地睁着眼,淡蓝的眸子已经映不出涉的脸。但他还是死死地回握着他的手,指甲深深扣紧他的掌心。

他用尽最后一口气用力唤他的名字,他说涉,我不想死。

不想死,不甘心,乐子还没看够,不愿去做这个鬼。就算是死,也要先让你们不得安宁。

他绝不放手。


于是日日树涉小心回握住英智的手,许下一个刚刚拒绝过朔间零的承诺。

他说好。英智不想死,那就不死。

这是我答应你的第二件事。


难说朔间零是否察觉英智的野心,当今圣上无论当着谁,都是那副慵懒缱绻的面貌。用阴阳术拘禁魂魄无异于逆天改命,因而天祥院英智在“复活”后更加虚弱,朔间零对艰难续魂的英智更是倍加温柔,造访冷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。仿佛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,那些尔虞我诈的芥蒂统统未曾存在过。新帝念旧情的名号至此算是彻底坐实。只是稍有风吹草动,就少不得麻烦并非太医的钦天监监正进宫一趟。

不清不白,着实可笑。

好在戏中三人无人介意,下人们更不敢妄言,日子也就这样在暗潮汹涌间一天天过。


回忆分神间,吸入屋内燃的返魂香,又被哺喂了续魂符水的人悠悠醒转。

日日树涉笑笑拨开榻上人的额发:可算醒了,说罢,这次唱的又是哪出。

英智却没笑,一句话像落在耳边的炸雷:涉,他要立桃李为太子。

这下连思路一向跳脱的涉也没反应过来:怎么会?皇上难道不知道桃李并非己出?

英智这下才露出一个冷笑:他怎么不知道?这宫里还有什么瞒得住他?他们朔间家的人装起傻来向来油盐不进。他就是知道桃李是我与敬人的儿子,才存了这个心来找我的不痛快。我倒不是担心桃李,弓弦是个让人省心的,能陪着他作。我是怕敬人……都以为敬人疼爱桃李,你可知为何?

他刚返魂不久,灵体尚还虚弱,停下来歇了片刻,才重新积攒起力气:我与他自幼相识,知道他是素来不喜孩童。这般对桃李尽心,只因那是我的骨血。我这口气若散了,只怕他会将那颗心全寄托在那孩子身上。桃李若为太子,到时候,就算朔间零肯放他出宫,他也未必舍得走,指不定要眼巴巴拼上命再辅佐那孩子的江山呢。朔间零打得就是这如意算盘,他要让我就算下了地狱也记着我对不起敬人这件事。

所以。

天祥院英智紧紧握住涉的手,力道仿若当年命悬一线之时:

所以,等我死了,带敬人走。

这是我求你的第三件事。


走吧,你自由了。至此,你不再欠我。


日日树涉像从前一样轻轻吻了吻他冰凉的手背以示契约成立,人却半步也没有动,目光里带了一点儿怜悯的温柔。

天祥院英智奇道:你不走?

他闻言又笑了笑:欠你的事还清了。现在留下来,那便是我自己的意思了。


三、


这边厢,皇后宫里也不见得十分太平。大神晃牙气得浑身发颤,手一抖,那上好的钧瓷盖碗就摔了出去。他是瞄准人砸的,可也保不准人家不躲,朔间凛月看着和他兄长一样懒散,身法却敏捷的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律亲王侧了头堪堪闪过,面色如常,唇角撩人的笑意连一点弧度都没变过。那漂亮的拉丝窑变杯子便一头在墙上撞了个粉身碎骨,落下一地红艳欲滴的尸骸。

大神晃牙气得牙痒痒,只差没跳脚了,换做还在宫外头的时候,恐怕早就冲上去与凛月打的天昏地暗。眼下皇后的衣服规规矩矩穿在身上,朔间零再宠他,再百无禁忌,他也懂得要给皇上几分面子。于是只能坐在椅子上磨着牙骂他,来来回回左右不过是那几句话。

晃牙:你滚不滚,不滚我要打人了。

凛月:何必这么上火,哥哥只是去冷宫里坐一会儿而已,已经不安成这样了吗?被抛弃的柯基真可怜呀。

皇后不加掩饰啐了一声心想你懂个屁。他不想让我知道,你们都瞒着我,难道本大爷蠢到闻不到天祥院宫里那股子阴谋的味道吗。边想边咬牙切齿道:关你屁事,这宫中你熟人不少,为什么偏来和我过不去。

律亲王状似惊讶地轻轻诶了一声,漂亮明亮的眼睛泛着无辜的水光。他说我从来没跟柯基过不去呀,我只跟天下害人最多的那个祸害过不去。

晃牙一时语塞,知道他又是惦记大将军衣更真绪远征西北平叛之事,正不知该不该帮朔间零说几句话,身体却先一步下意识地帮他辩解:吸血鬼……不是,皇上他……是不想让你冒险。

凛月还是笑眯眯的,轻飘飘的语气却听着令人发寒:不想让我冒险?难道就能拿我心尖上的人去冒险?哥哥说得还真是好听,只有柯基会被骗到,还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吧。你别看他平时对真绪照顾有加,边疆叛乱如此危险,说派去便派去绝不心疼。在他心里,什么人能牺牲,一向是最清楚的。他就是这点最讨厌了。说什么不能承受失去我的风险,明明知道我跟真绪是分不开的家人吧?明明知道我就是死也要跟他死在一处的,难道我能承受失去他的风险?

所以呀,凛月叹了一口气,我见不到真绪好无聊,只能进宫来看他的戏了。

晃牙怔了怔,这才想起恢复恶狠狠的语气:好看吗?

亲王仍旧笑眯眯的:好看的呀。


两个人正僵持,就听宫人来传,皇上来了!

凛月闻言收了笑:哦?比我想象得回来的早嘛。得知我逗小狗心疼了?有什么要紧,不过说两句而已,真绪现在可是在边疆拼命呢。他说罢站起身告辞。经过门口站着的穿着黑紫龙袍的朔间零身侧时,连一秒都没犹豫。


怎么?凛月又欺负你了?朔间零边说边解开发冠,整个人将大神晃牙向软榻上压去。

嘁。晃牙鼻腔里发出不以为意的冷哼,手老老实实搂住怀中人:你倒说说看,这宫里谁敢欺负我?倒是你……

话到嘴边,晃牙迟疑片刻。他知道零瞒了自己不少事,也知他是为了保护自己,却不知自己是不是该真的承这个情。人们皆道新皇后直率单纯,远离宫内斗争漩涡,可他又不傻。阴谋是有味道的,他闻得见。他不怕零瞒自己,怕的只是山雨欲来之时,自己无法保护怀中这副瘦弱的躯体。

是了。他是要保护零的。这件事当面说不出口,他也没打算说。大神晃牙最想的,自然是一辈子跟朔间零在一起。为着这个愿望,这没意思的后宫,他心甘情愿来了,这折辱人的皇后,他也心甘情愿坐了。只是假若这愿望得不到满足,假若有朝一日,他朔间零落得个比天祥院英智还惨的下场,假若有一日,他与朔间零不能两全。他是愿意为了保护他而死的。

凛月说话虽然刺人,有句话总是没说错的。零看似慵懒惫怠,心里则明镜似的冷静,紧要关头,能牺牲谁,他最清楚不过。如今他处处为晃牙着想,这心思已经昭然若揭,只是他以为晃牙不懂。情爱到底是能迷人双眼,让沉醉其中的人看不清,让人懂得怕,也让人懂得温柔。

这样想着,他还是咬了咬牙问了出来,用的是自己难得一见的犹豫语气:今天……天祥院那边,没事吧?

朔间零没说话。不知是倦的,还是装的,兴许二者兼有。他压着晃牙形状优美的颈子,尖锐的犬齿印在他颈侧跳动的血脉旁,像是堪堪要启唇咬下去,然而最后,他所做的不过是伸出温热的舌尖,隔着那块薄薄的皮肤,轻轻舔了舔。

大神晃牙感到颈侧一热,面上顿时一红。刚想伸手把身上用流氓行径回避问题的混蛋推下去,就听耳畔探进一句低声的安抚:小狗别闹,好累,让我睡一会儿。

谁闹了?那正要作势打人的手僵在半空,然后慢慢收了回去,重新抱紧怀中人,调整出一个让他靠着更舒服的姿势。

就一会儿哦。

嗯……就一会儿……朔间零小声咕哝着回答。

他大概是真的累了,很快,大神晃牙耳畔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。


咲国起居注记载,朔间帝幼时离乱,性情古怪,夜宿棺中。彼时后宫,唯皇后宫中,不备空棺。


另一边,风荷宫中,莲巳敬人抬手,捉住那只轻轻停在指尖的纸鹤。

纸鹤内用他熟悉的笔迹指示着与楼兰叛军首领月永雷欧的联络方法。


四-五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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